彼岸花

这是电影《青梅竹马》的一些画面,阿隆赌输了用车抵债,一个人走在荒郊夜路上,没有或悲或悔的反应,只是路过桥洞时跑着吼了几声,又复归平静。阿隆被打伤了,手碰到衣服上发现有血,荒郊夜路上无处求救,走到一处被扔掉的电视机旁坐下,回想起年少打球的岁月,已不是如今的世界,血在流,他在回忆中走向死亡。他已不抱任何幻想,他说,去美国还是日本都一样,结婚也不是万灵丹,只是短暂的希望,幻灭后会更痛苦。他总是紧锁着眉头,好像没有人能温暖他。他把自己装进了棺木。这是他的选择,或有意为之,或无可奈何。

还看了小津安二郎的电影《彼岸花》,未觉池塘春草寒,阶前梧桐已秋声。时光无情,匆匆而逝,奈何人有情,总是伤感,不忍分别。导演用宽厚的目光注视着剧中人,他们是父亲,母亲,女儿,姐姐,朋友,老同学,他们或有趣或古板,或活泼或沉默,或保守或叛逆,或迷惘或天真,或刚出发或已要到达终点,但这些人彼此羁绊、挂牵。

人是要和人互相依偎的,世人留恋的不过是人情,尽管它也如昙花一现。存在已是荒凉,除了爱,何枝可依。我们需要彼此的温度,可是,我们是否索取的太多,而又给予的太少?是否永不知足让我们迷狂,是否太过自私而让我们更加孤独?